《沙家浜》的草包司令 原型竟是杀人魔王 万里潜逃 栽在公安手里

时间: 2023-08-31 05:35:46 |   作者: 腰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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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,经过岁月的洗礼,早已成为一代人的经典回忆。纵使不懂京剧的人,基本上也能哼哼几句。

  作为一部脱胎于真实历史事件的艺术作品,沙家浜里出现的人物,基本都有其历史原型。

  根据研究者考证,伤病员的队长郭建光身上,集中了当时的太仓县长郭曦晨、常熟县委书记李建模和新四军第五路军参谋长夏光的事迹;而美丽聪慧的阿庆嫂,原型则是沙家浜东来茶馆的地下工作者胡广兴夫妇。

  正面人物有原型,反面人物也不例外——让人印象非常深刻的“草包司令”胡传魁,他的现实原型,就是曾在阳澄湖一带盘踞了12年之久的胡肇汉。

  然而,真实的胡肇汉,却与《沙家浜》中那个大腹便便、一脑袋浆糊的胡传魁大相径庭。

  在许多人的回忆中,胡肇汉个头不高、身材清瘦,喜怒不形于色,还喜欢练习书法......从外形条件来看,他倒是更像“刁德一”。

  然而,就是这一个貌似文弱书生的胡肇汉,却曾经在阳澄湖一带制造了累累血案,是个彻头彻尾的杀人魔王。

  1906年,郭肇汉出生在湖南岳阳,打小便颇为聪明伶俐,读书习字,一点就通。

  但郭肇汉的聪明劲儿,却没用在正道上——在少年时期,他便整日出入于青楼赌坊当中,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,弄得家人颇为头痛。

  从岳阳警官训练班毕业后,郭肇汉的家人再也忍受不了他整日胡闹,把他赶出了家门。

  虽然被赶出了家门,胡肇汉却不怎么放在心上:生逢乱世,大丈夫当乘时而起,窝在小小的岳阳,有什么出息?

  上海一带水网密布,又有优良港口,向来是各路匪贼、私贩云集的地方。水警要在这里维持秩序,其中当然也是龙蛇混杂、泥沙俱下。

  若是普通人,初到这种环境里,免不了要碰个头破血流,但对从小在街头厮混的胡肇汉而言,这里就仿佛自家后院,简直别太熟悉。

  在水警队里,胡肇汉春风得意,还不到30岁,就当上了青浦县(今上海青浦区)水上巡逻队队长。

  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,胡肇汉说不定能在上海警界混出一番名堂,一旦逮着机会,成为“黄金荣二代”,也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事情。

  1937年8月13日,国军向日军虹口基地发起了进攻,在之后的3个月时间里,双方调兵遣将,“淞沪会战”打得惊天地、泣鬼神。

  在这场会战中,国军将士在战斗中的表现不可谓不英勇,但在蒋介石层出不穷的昏招下,国军最后还是一败涂地,上海彻底宣告沦陷。

  仗着熟悉地形,胡肇汉在河汊子里东躲西藏,竟然顺利地跑出了战场,一直跑到了太湖岸边。

  在太湖一带流窜了几个月后,胡肇汉打听到,附近有个名叫程万军的保安团长,正在招兵买马,颇有些声势。

  当时,国民政府所建立的保安团,名义上虽然也算是军人,但在大多数地方,这些人对付老百姓的劲头,要比打日寇强得多,要说他们是土匪,似乎更加恰当。

  不出意料,在这种环境里,胡肇汉依然很吃得开——没过多长时间,程万军就把胡肇汉当成了心腹,让他到手下的6支队里当了队副。

  程万军吃香喝辣、耀武扬威的做派,让胡肇汉明白了一个道理:如今这个世道,有人有枪,就是草头王!既然如此,你姓程的能做,我胡肇汉就做不得?

  于是,到了6支队后,胡肇汉一面上表现的非常勇敢,带队打下了几个受日军控制的警察所,夺了一批物资;一面在私下里拉帮结伙,很快培植起了一批自己的死党,开始悄悄筹划自立门户的事情。

  1938年夏天,程万军收到了一条消息:在阳澄湖一带有个叫做陈维芝(又名陈味之)的人,拉起了一支小小的游击队,由于力量太过薄弱,有心想要投靠程万军。

  程万军正打算扩大地盘,自然是双手欢迎——他当即任命陈维芝为6支队参谋长,并让胡肇汉带领部分骨干,去帮助陈维芝扩大队伍。

  要说这胡肇汉,在招兵买马上还真是颇有天赋:来到阳澄湖后不久,他不仅把这支小队伍扩充到了200余人,还攒下了100多条长枪、10余挺机枪的家底。

  看着这支队伍,胡肇汉认为时机已到,他把自己的心腹召集起来,商量出了一个鸠占鹊巢的主意——

  1938年10月,在一次行军途中,胡肇汉突然大喊一声:“参谋长是汉奸!要抗日的就跟我来!”

  说完,不等陈维芝反应过来,胡肇汉便拔出枪来,“当当”两枪,就把陈维芝当场打死。

  枪声一响,胡肇汉的亲信们也纷纷跳了出来,用枪逼住其他士兵,嘴里嚷嚷着:“都老实点!”“要抗日的就跟我们走!”“乱动的,小心枪子不长眼!”

  队伍中的其他士兵虽然不明真相,但黑洞洞的枪口他们还是认得的,没费什么工夫,这支200多人的队伍就姓了胡。

  胡肇汉很清楚,靠武力吓唬,只能撑得住一时,要想把这伙人拴在自己身边,非得有真金白银不可。

  于是,在控制住队伍后,胡肇汉马上打出了“民众自卫队”的旗号,自封司令,并把队伍拉到了阳澄湖畔的相城镇(今苏州市相城区)。

  一进镇子,胡肇汉找到了镇上最大的饭馆,大马金刀地往中间一坐,吩咐手下:“去把镇里有头有脸的人都给我请来,本司令要请客!”

  等到这些乡绅富户战战兢兢地走进饭馆时,饭馆周围已经被胡肇汉的部队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,唬得这些人一个个两腿发软,不知道从哪里杀出这么个阎王来。

  见“客人”到得差不多了,胡肇汉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:“兄弟便是胡肇汉,如今是民众救国军的司令。兄弟的队伍既然来了相城,就不会走,必与日寇血战到底!”

  说完,胡肇汉脚跟一磕,敬了个标准的军礼,颇有些慷慨英烈之气,引得众人纷纷鼓掌。

  谁也没想到,胡肇汉接下来话锋一转:“不过呢,抗击日寇,非一朝一夕之事,兄弟在此驻扎期间,希望各位贤达有钱出钱、有力出力,总而言之,不能当汉奸!”

  “锣鼓听声,说话听音”,话说到这个份上,这些乡绅们心里如同明镜一般——要是不出钱,这个“汉奸”的帽子,恐怕是要戴定了。

  不过在此之前,胡肇汉的确和日伪、土匪打过几仗,在阳澄湖一带颇有些名气,因此,这些乡绅们纷纷认捐,使胡肇汉的腰包登时鼓了起来。

  有了钱粮支持,胡肇汉的胆气壮了不少,此后的一段时间里,他在相城一带招募兵力、购买武器,把自己的队伍扩大了好几倍,“胡司令”的名头,也愈发响亮起来。

  胡肇汉的实力虽然增强了不少,但他还是经常坐立不安:自己拉走了程万军的队伍,这梁子算是结下了,要是人家打上门来,自己这几百人枪,还真不一定是对手。

  自从新四军成立后,国民政府对这支活动在江南富庶之地的队伍,就一直提防限制、处处设限。

  当时,国民政府规定,以丹阳县为界,丹阳以西是新四军的游击区,丹阳以东的广大乡村,则是“忠义救国军”的地盘。

  从地图上能够准确的看出,丹阳以西,不仅到处都是山区,部队补充兵员物资都十分艰难,而且这一地区毗邻南京,日伪军的力量非常强大。

  把新四军框在这一地区,不仅仅可以制约其发展,还能够将新四军当做抵挡南京日伪军的第一道防线......这“以邻为壑”的算盘,打得倒是啪啪响。

  为了打破的如意算盘,1939年2月,毛主席给项英、陈毅下达了指示:到苏南去,开辟新的抗日根据地!

  按照这一指示,1939年5月1日,新四军第六团悄悄离开了茅山根据地,开始向东进发。

  为了不给找麻烦的借口,第六团与苏南地区的江南抗日义勇军进行了合并,并以江南抗日义勇军的名义在苏南一带活动,简称“江抗”。

  合并之初,整个“江抗”只有1000多人的兵力,为了更好地与日伪军作战,就必须逐步扩大力量。

  正因如此,1939年7月,叶飞亲自登门拜访了胡肇汉,向他表明了希望共同携手、抗日救国的愿望。

  胡肇汉对的主张虽然毫不感冒,但他非常明白,靠上了这颗大树,程万军对他就再也没有威胁了。

  因此,胡肇汉很痛快地同意了叶飞的建议,他的部队摇身一变,成为了江南抗日义勇军独立第一大队一支队,胡肇汉顺理成章地当上了支队司令员。

  在之后的2个多月内,经过叶飞等人的耐心说服,又有更多的小股抗日武装加入了“江抗”的队伍,到1939年秋天,“江抗”已发展到了5000余人,成为了苏南地区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。

  正所谓“树大招风”,“江抗”力量的壮大,还是引起了的注意,命令一道接着一道,要求“江抗”立刻离开苏南。

  虽然这一要求十分无理,但为维护抗日统一战线的大局,陈毅还是向叶飞下达了向苏北地区转移的命令——在《沙家浜》的开头,大部队转移的原因正在于此。

  一听说要去苏北,胡肇汉可就不乐意了。在他看来,阳澄湖就是他的老巢,一旦离开这一亩三分地,那还不得完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?

  于是,在部队转移过程中,胡肇汉又搞起了小动作——他悄悄地把自己的亲信派了出去,到处煽风点火,打算把队伍拉出去单干。

  然而,经过这几个月的亲身体验,胡肇汉手下的这些苏南农家子弟们,早已经看清了谁是真正抗日的队伍,任凭胡肇汉的亲信们口沫横飞、封官许愿,还是没说动几个人。

  无奈之下,胡肇汉只得借口身体有病、要留下养伤,带着自己的一小批铁杆亲信,又跑回了阳澄湖。

  虽然一夜之间,胡肇汉又回到了“十几个人、七八条枪”的状态,但他毫不担心——不就是人嘛,随便招!

  于是乎,不管地痞流氓、或是青皮无赖,只要是“全须全尾”,胡肇汉都照单全收,没过多久,又拉起了一支几百人的队伍。

  出于对抗日大局的考虑,对于胡肇汉,表示了极大的耐心,不仅没有追究他擅自脱离队伍的责任,当他回到阳澄湖一带后,留在这里坚持斗争的夏光——郭建光的原型之一——还多次给他做工作,争取他回到抗日的队伍当中来。

  然而,面对我党的争取,胡肇汉只是假意应付,在他看来,“江抗”一走,这棵“大树”下已经“不好乘凉”了,还得找个新的靠山。

  于是,在1940年夏天,胡肇汉公然接受军统旗下的“忠义救国军”改编,彻底倒向了一边。

  虽然打起了“忠义救国军”的旗号,但胡肇汉的行径,与“忠义”压根靠不上边——在接受改变后,胡肇汉又开始与日伪勾勾搭搭,与驻扎在苏州一带的汪伪第10师沆瀣一气。

  然而,不管胡肇汉到底投奔了谁,他与人民作对的立场却是已经确定了的,在那些年里,阳澄湖一带甚至流传起了这样的口头禅:“不怕胡肇汉跳,就怕胡肇汉笑”,只要他一笑,就非得见血不可——

  1944年4月17日,胡肇汉的手下发现,在阳澄湖中,有一批从无锡来的渔民,为维持生计,正在偷偷的贩运大米。

  面对渔民的哀告,胡肇汉丝毫不为所动,他阴恻恻地笑道:“你们哪来这么多大米?这分明是抢来的!你们这伙水匪,本司令要为民除害!”

  说完,胡肇汉命人挖了数个深坑,一通枪托刺刀,将这33名男女渔民全部杀害,埋进了坑里......

  根据不完全统计,在盘踞阳澄湖的12个年头里,胡肇汉及其手下,先后残酷杀害我党军政人员53人,无辜群众156人,给在苏州、青浦一带的地下组织带来了极大的损害,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王。

  靠着这份血淋淋的“功劳簿”,抗日战争胜利后,胡肇汉当上了吴县阳澄区区长,还兼任苏、昆、虞三县联防清剿办事处主任,成了阳澄湖一带的“土霸王”。

  嚣张过了头,祸事就来了——1949年4月,的百万雄师横渡长江,将国军打得丢盔弃甲、节节败退。

  眼见自己的“铁杆庄稼”不保,胡肇汉心知不妙,从阳澄湖一路南逃,上海到广州、从广州到香港,转了一大圈,跑了上万里路,才在舟山找到了自己的上司、曾任江苏省主席的丁治磐。

  见到丁治磐后,胡肇汉本想谋一份差事,可丁治磐交给他的任务,却让他心惊肉跳——马上回到阳澄湖一带潜伏,见机行事!

  虽然胡肇汉早就吓破了胆,但在丁治磐的一再催促下,胡肇汉还是偷偷潜回了上海,打算等到风头过去后,再溜回阳澄湖潜伏。

  阳澄湖全面解放之后,在这里犯下了累累罪行的胡肇汉就成了公安机关重点追查的对象。

  1950年初,吴县县委给相城公安分局下了死命令:“一定要找到胡肇汉的下落!”

  当时的相城公安分局刚刚重建,虽然拉起了架子,但加上局长政委,总共也只有7、8个人。靠着这点人手,要寻找不见踪影的胡肇汉,简直如同大海捞针。

  然而,为了替牺牲的同志与枉死的百姓讨回公道,这些公安干警们,硬是靠着双脚,把阳澄湖一带整个筛了一遍。

  经过侦查,相城公安分局获得了一条宝贵的线索:胡肇汉在上海有一个同乡,姓王,是个布店老板,他从阳澄湖逃跑时,就曾在这个布店里住了很长时间。

  得到这一消息后,相城公安分局派出了几名精干的侦查员,连夜赶赴上海,找到了这个布店老板。

  经过公安人员的耐心劝说,布店老板终于交代了胡肇汉的去向,并透露在此前不久,胡肇汉曾托人捎来口信,说他现在是“自卫救国军第二纵队”副指挥官兼行政委员,混上了少将军衔,要布店老板今后跟着他干。

  根据这一情况,侦查员们判断,如果胡肇汉要潜回上海,一定还会与这个布店老板联系,于是,他们一边在上海留下来监控,一边向苏州公安局紧急做了汇报。

  这一消息引起了苏州公安局的格外的重视,马上组织人员赶赴上海蹲守,务求将胡肇汉捉拿归案。

  侦查人员到达上海的第4天,布店老板神色慌张地找上门来:“胡肇汉派人来了,说后天就到上海,我是拿进货当理由,才跑出来报信的!”

  见布店老板吓得六神无主,侦查人员一边鼓励他,一边重新调整了监控方案,在布店周围安排了更多的暗哨,这才稳住了布店老板。

  两天后,这个布店的生意突然好了起来——有好几拨陌生面孔走进了这个布店,却没有出来。

  果然,当天晚上,布店老板的妻子便跑来报信:“胡肇汉已经来了,还带了好几个人,就在我家楼上!”

  第二天凌晨,在黑夜的掩护下,7名侦查员悄悄地摸上了布店二楼,猛地冲进房内,将这伙毫无准备的特务全部抓了个现行。

  这伙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把目光落在了一个戴着毡帽、遮住了半边面孔的人身上。

  见掩饰不过去,胡肇汉只得慢慢地站了起来,承认了自己的身份,而丁治磐给他的那张委任状,就藏在他的帽子里。

  1950年11月28日,苏州召开了公审胡肇汉的群众大会,审判长当场宣布:胡肇汉罪大恶极,证据确凿,判处胡肇汉死刑,立即执行!

  听了这一句话,曾经威风八面的胡肇汉当即瘫倒在地,仿佛变成了一滩烂泥......

  从个人能力上来说,胡肇汉算的上出类拔萃,然而,在人生的岔路口上,胡肇汉一次又一次地选错了方向,最终走到了人民的对立面,落得个受人唾弃的下场。